這是之前在PTT的marvel板殘穢徵稿時的作品,是鬼故事唷!
雖然我不覺得恐怖,但不喜歡這類題材的,還請自行斟酌唷!
******正文開始******
記得在大學時期,最開心的就是感覺自由了,迫不及待的馬上搬出家!
那是在中南部的一所大學;完全沒有打算去住宿舍,於是乎就在附近找房子來租,是一間透天厝,我很熱血的認為先租一間,反正先住進去,之後到學校再找室友就好。
房東是個上了年紀的阿伯,很爽朗,也很阿莎力的說就先租沒關係,訂金一個月,而且只算我一間房間的錢,很便宜,簡直就是賺到了。
我是個很外向,但有點愛計較跟精神潔癖的人,覺得租房子動不動就是要住個一年起跳,當然要找熟悉且我覺得可以的朋友。
在開學一陣子後,也遇到了寫聊得來的朋友。
當然,大家都找到房子了。
跟房東說明後,房東表示沒關係,但是之後有人要住他可能會租,畢竟我沒辦法付出整棟的租金,當然也只能表示沒問題。
那間房子,一樓就是客廳跟廚房,然後二三四樓各有兩間房間,每層樓都有廁所,一樓浴室則多了個浴缸。
那地方是靠山的獨棟社區,沒有管理員,只有個簡單的閘門來讓住戶停車。
裡面的裝潢很新,新到感覺不出是老社區,房東說是領了退休金之後,才砸錢重新整理,我還是第一批住進去的房客。
賺到了,這是我第一個直覺。
而且如果保持整潔,整棟房子都可以任我使用,算是房東給我額外的福利。
房子的格局大概是這樣:
一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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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\
|樓梯 \
|------ 客 |
| |
| |
| ---/- 聽 |
| 廚房 | | |
| |浴室 | |
| |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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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三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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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| |
|樓梯 \ |
| ---- | |
|樓梯 | 房 |
|-----/--/-| |
| | | 間 |
| 房間二 |浴室| |
| | | 一 |
| | | |
------------------
四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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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| |
|樓梯 \ |
| ---- | |
|樓梯 | 房 |
|---/--/- | |
| | | | 間 |
|儲藏室 |浴室| | |
| | |頂樓| 一 |
| | |爬梯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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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東說四樓有間房間比較小間,一般做儲藏室用;而我就是住在二樓房間一的位置。
開學三個月後,四樓的房間也租出去了。房東只說不是學生,比較喜歡安靜。
但就連是男是女,我都不知道,因為房東沒主動說,所以我也沒問。
由於個人習慣,所以我總是很晚睡;隔壁的小孩子很有活力,整天嘻嘻哈哈的。
「搞甚麼啊?都快一點了,小孩子還在吵?」輸了一場魔獸信長,我把耳機用力扯掉,一邊埋怨到了小孩的吵鬧上。
連輸了兩三場後,跟隊友說了一聲,心浮氣躁的決定睡了。
我床邊就是窗戶,靠近山邊所以非常涼爽,多吸了幾口氣候,覺得心情好多了,也慢慢得睡去……
忽然小孩子蹦跳的聲音,從隔壁樓上傳來。
「煩不煩啊?都兩點多了……」就在我咒罵還沒結束,很清楚的感覺到,小孩跑步聲從我樓上隔壁,蹦蹦蹦的追逐跨過我正上方,然後跑往另一個隔壁。
「是我聽錯吧?」我瞬間毛了起來。
但像突然消音一般,小孩子聲音全部消失。
我閉上眼,開始逼自己睡著,但又突然想到,會不會隔壁根本沒有小孩子……
天啊!鬼故事果然不該看太多。
已經在腦海中編織出了劇情,甚至連隔壁其實是空屋我都想過,就這樣渾噩的睡著。
早上七點就爬起來,想說出門吃點早餐好了。
出門後看到隔壁媽媽送小孩去幼稚園,才鬆了口氣。
是個可愛的小正太,稍微跟鄰居點點頭我就離開了,這畢竟不好詢問是吧?
「所以昨天那感覺,其實是錯覺嗎?」我一邊用筷子剁著蛋餅,一邊想著。
******
總算遇到了四樓的房客,我叫他林大哥,工作是算是文字工作者吧?除了偶而買東西或是去出版社一趟,好像很少出門,用宅男來形容不知道算不算貼切?我也不懂正確用法,但還是很無良的這樣想著。
林大哥沉默話不多,所以我也無法多知道些甚麼,但可以確定的是,一樓廚房根本我一人使用,他都在房間內解決三餐。
有次唱完歌回家,都兩點多了,看到浴室有人在泡澡的樣子,我知道這是林大哥的習慣,工作結束後,喜歡泡個熱水澡,畢竟只有一樓有浴缸,偶而我也會來一樓泡個澡。
進房沒多久,發現身上居然沒菸了,我開房門準備去便利商店時,剛好看到林大哥走下來要出門。
「林大哥你好,洗好澡了啊?」我禮貌的打個招呼。
「嗯?甚麼?沒有啊,我要去買點消夜來吃。」林大哥的回話,讓我瞬間雞皮疙瘩泛起。
「喔,我要去買菸,那我們一起去吧。」因為不熟悉,所以我不多說也不開玩笑。
到樓下時,我說先上個廁所的進去看,浴缸跟地板都是乾的……
蓮蓬頭卻要滴不滴留有些水珠。
水龍頭,非常的緊,我回家到現在出門絕對沒有超過五分鐘,難道是……這裡的排水效果超好?「天啊,這可能嗎?」我若無其事的出來後,就一同前往便利商店。
「那個……小勝啊。」步行過程,林大哥突然叫了我。
「怎麼了嗎?」
「嗯……你大概都幾點睡呀?」欲言又止了一下,林大哥緩緩的問我。
「不一定耶,但大概都一兩點睡吧。」我略為思索後,給了個平均的答案。
「是喔……」林大哥沒多說,接著我們一路無語的買完東西回家。
過了兩三天,林大哥搬走了,說是因為工作關係要搬去台北。
小孩子的吵鬧聲,還沒結束。
而且越來越常從我樓上跑過,我一度懷疑是樓上其實是通的,但上去看後,又看到好好的牆壁。
我跟我朋友抱怨,有個朋友很挺我的說要跟我住一天看看。
跟他瞎聊到了晚上兩三點,決定要睡了。
「阿德你看,又開始了……」才快睡著,隔壁又傳來蹦蹦跳跳的聲音。
但我朋友完全睡死,怎麼叫也叫不醒……
拋開了潑水叫醒他的想法,我氣鼓鼓的決定睡覺。
躺在床上聽著隔壁的蹦跳聲,好像就貼著我的頭一樣那麼近。
接著,我聽到隔壁的蹦跳聲,稍微拉遠了,又往我這方向跑了過來。
接著直接穿過了我房間,然後再跑到隔壁去……
我雞皮疙瘩全身爆滿,才發現我全身都動不了了。
「大哥哥,你帶一個朋友來陪我玩嗎?」耳邊突然響起童言童語的小女孩聲音。
我記得隔壁的小孩,是個小男生啊!
除了耳旁的打呼聲與小女孩的笑聲,我無法聽進其他聲響,我緊張的呼吸聲越來越重。
「大哥哥你膽子好小唷……嘻嘻。」我感覺到耳朵旁輕輕的呼氣。
「啊!」我猛然大力坐醒。
「怎麼了?怎麼了?」一旁的阿德被我嚇了一大跳。
「呼、呼、呼……」感覺到好熱、好刺眼的陽光。
「不是才中午嗎?你叫那麼大聲幹嘛?」阿德看了看手機,打著哈欠埋怨。
中午?從耳旁聲音到我坐起,感覺絕對不超過一分鐘,難道是做夢嗎?
阿德看我不說話,趕緊問我「你還好吧?你臉色好蒼白還流好多冷汗。」
「沒、沒事。」我用手抹了抹頭上冷汗「我……我夢到了一個小蘿莉。」
「幹,你這個變態。」阿德一臉厭惡。
「靠。」我中指回應。
討論過後,我們認為這並不像是單純的作夢,因為阿德臉上,還留有我昨天叫他時的巴掌痕跡,而被打成這樣還叫不醒,肯定案情不單純。
接著我們決定去找,班上一個號稱知陰陽、通鬼神的小天師,阿樂。
阿樂過來之後,穿上華麗的道士黃袍,腳踏不知名的步伐,口中念念有詞。
過了一會,阿樂突然停了下來。
「怎麼樣呢?」我緊張得靠上前去。
「我想吃披薩。」阿樂嚴肅的說。
「幹,你這個死胖子。」但畢竟有求於人,所以我還是乖乖的叫了披薩。
不等阿樂吃完,我就趕緊問說這房子到底有甚麼東西?
阿樂滿嘴披薩,一邊緩緩開口「有一個,女孩……」
果然就是昨天的蘿莉聲音吧?
「叫甜甜,從小生長在……」阿樂喝了口可樂緩緩。
連名字都知道了,真不虧是小天師。
「孤兒院……」阿樂吃起了炸雞。
看來是個很可憐的孩子。
「她有許多好朋友……」阿樂緩緩再拿起披薩。
「幹!這根本是小甜甜的歌詞!」我暴怒的跳了起來「來人,餵公子吃餅。」
……
我翹著二郎腿抽著菸,看著坐在地上滿嘴披薩滿臉懺悔的阿樂。
阿德從旁遞來一個煙灰缸,我彈了彈菸灰「可以好好說明了嗎?」
「我、我還有點餓。」在一頓粗飽後,阿樂終於好好開口了,也好,我差點讓他以後不能開口了……
阿樂說,這間屋子有個小女孩,但是拒絕跟他溝通,也表示要他們不準煩她,也不讓我搬走,但阿樂道行不夠,也無法多做些甚麼。
偏偏他的長輩又不在,所以暫時沒有辦法。
告知房東,他卻推說不知道,還說年輕人愛大驚小怪,一定是做夢而已。
租約還有半年,而且價錢如此便宜,是不會退押金的,一個月押金雖然不多,但一時間也沒法再找房子,又不想麻煩到家裡……
最後只好決定掛符咒來讓小女孩知難而退。
更名為兩光天師的阿樂表示,這符是他家長輩開的,效果保證。
由於小孩玩鬧聲也不是天天有,這幾天剛好也很平靜。
接著一個夜裡,隔壁又傳來小孩嬉鬧聲,聲音跑著跑著,就要往我這跑來。
「碰。」的一聲,小女孩停在了隔壁牆邊。
我鬆了一口氣,想說這符還真靈驗。
「扣扣。」我頭靠近牆壁的位置,傳來敲牆的聲響。
「大、大葛格……你好壞壞唷……」小女孩又哭又笑的童言從牆傳來。
突然,我又動不了了,接著我房門在我眼前緩緩開啟。
一個小手勉強勾到門把的粉紅色影子,略帶吃力的轉開門把,把門推開,慢慢往我這方向一看,一步步的走過來。
身上是粉紅碎花的睡衣,雖然是走著,可是卻慢慢浮高,就像是走在一個從地板搭到我床上的橋一般。
我眼睛是看著天花板,卻能完全「看到」這幕,小女孩走的緩慢而迅速,不一會就到了我身上,沒錯,身上。
接著影子緩緩的蹲了下來,出乎意料的有點重量的感覺。
簡單的雙馬尾綁上粉紅色的蝴蝶結緞帶,臉卻霧濛濛的看不清楚。
緩緩的,小女孩頭向我接近,臉從霧濛濛變成慘白的色彩。
毫無血色卻小巧的嘴唇跟鼻子,緊閉的雙眼,看起來有種妖邪的可愛。
「大葛格,你討厭我嗎?」小女孩一邊逼近,一邊慢慢說著。
「我、我不……」無法將聲音傳出,我感到滿臉通紅的窒息感。
小女孩歪了歪頭,繼續說著「討厭我嗎?討厭我嗎?」
本該可愛的歪頭,卻出現一個不可思議的結果,小女孩持續歪頭,讓她的頭在我眼前如風扇轉了整整一周。
我瞪大的雙眼還來不及恐懼,小女孩猛然張開雙眼,卻是一片黑暗並流著血淚。
「為什麼要丟下我?」隨著說完,小女孩頭猛然衝向我。
……
我……?
我失去了意識嗎?
再次清醒,是我感受到了一絲光亮……
「…找到…,找…了,…這裡。」耳朵的功用似乎還沒完全恢復,這聲音似乎是阿德?
周遭傳來吵雜的聲音。
我蹲坐在一個看來長期沒使用的移動式浴盆,傳來光亮的是阿德打開壓在我上方木板。
而我懷裡緊揣著一個粉紅色的洋娃娃……
我是在四樓儲藏室裡被發現的,這裡絕大多數都是小女生的玩具。
房東說之所以不處理掉,好像是因為不管丟掉或燒掉,隔天又會神祕出現,只好全部鎖在儲藏室裡。
阿樂與阿德向房東興師問罪,房東才坦承十年前這裡是一個單親媽媽的地產。
有一次出門上班回家發生意外,騎車摔倒在路邊,由於地處偏僻,發現時已經死亡多時,而身上沒有身分證明文件,也沒人知曉身分。
家中乖巧的女兒不哭不鬧的死在家中,因為惡臭傳出鄰居才報警處理,此時才找到當時那位單親媽媽的身分,但沒有親屬的關係,也只能交由公所處理。
而房子幾經輾轉才到了房東手上。
阿樂也被其長輩罵了個狗血淋頭。對於阿樂在一知半解的情形下觸怒原居者。
況且本來並沒太多怨念的小女孩,因為阿樂符咒的阻擋,讓其心生怨懟,因而想起等不到母親而離去的事情,終於性情大變……
而小孩子玩鬧聲,是小女孩跟隔壁小男生玩;他父母雖然擔心,卻一直無法搬離,一離開小男生就會生病,偏偏父母又是無神論者,所以就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只能說這父母也太酷了吧?
那所以小蘿莉會跑過我房間,只是要讓小男生追不到囉?
最後在阿樂長輩超渡了小女孩後,事情就告一段落了,最大好處應該就是阿樂跟阿德搬來跟我一起住,而且房東承諾到兩年不額外收租金,以求房子之後得以順利出租。
……
在客廳玩鬧慶祝他們搬入後,各自回到房間就寢。
躺在床上,我吹著窗戶進來的涼風,雖然驚悚但好像也沒造成甚麼傷害,只希望小女孩可以安心的轉世投胎去,想著想著,覺得好睏。
在快睡著的迷糊之際,突然從窗外傳來跑步聲音。
小女孩一路小跑步的到我枕邊,接著蹲了下來,一樣小巧的嘴唇染上了一些紅潤,在我耳旁輕輕說聲謝謝。
我訝異的看著她,她張開了緊閉的雙眼,出現的是黑白分明的可愛大眼睛,眨了眨眼後,揮手對我再見,然後慢慢的消失了……
「我還以為會化成光點了……」再見了,甜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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